苍茫山巅雾霭沉沉，剑鸣声穿透云层时，云忘川正攥着半卷残破的羊皮纸。
这东西是从三天前发现的古墓里扒拉出来的，墨迹褪得发灰，却在「吞天诀」三字处泛着幽幽金光。他指尖触到那道光的瞬间，连指尖骨节都酥麻起来——江湖上多少人趋之若鹜的秘籍残篇，竟就这么窝在烂坛子里熬过千年风霜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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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、洞府深处的裂帛声

「咔——」
木枷断裂的声响在耳畔炸开，云忘川后背的枷锁像被人强行掰断。他低头看着自己骨节分明的拳头，突然想起老道说过的话：「练吞天诀者，入门时必遭天劫。若不破除枷锁，纵然读遍全篇也化作飞灰。」

可他连篇目都没读完，这枷锁倒自己开了。
手心里渗出猩红血泡时，他正抱着半截断剑在雪地里滚。剑脊淬毒，毒气顺着伤口往骨头缝里钻，他却死死咬住嘴唇不吭声——这人从来不信老天爷会赏饭吃。

二、九重天外的赌约

三天后，云忘川遇见穿白裳的男子。
对方递来的酒壶里漂着雪莲子，倒进喉咙时带着冰碴子的冽。那人气定神闲地望着他发青的掌心说：「吞天诀分阴阳，你这修法倒好，愣是把内息修成了双刃。」

「道是魔，魔亦道。」
云忘川勾起嘴角，嘴角的血珠子混着酒水往下淌。他看着那人身后的雪地渐渐化开一道血痕，突然攥紧酒壶底——「押你七日生死，敢不敢？」

三、秘境深处的黄昏

第七日黄昏，他们在太荒谷相遇。
这地方叫人走不进去也出不了，层峦叠嶂叠着迷雾，连飞鸟的影子都会被撕成碎片。云忘川踩着断崖往上挪，靴底擦出火星子来——这命根子的裂缝里竟蛰伏着万年前的火蛟。

「停！」
白裳男子突然这般喊，可那头蛮兽已经张开血盆大口。云忘川拔剑时骨头「咯吱」作响，剑锋过处带起一团金色火星——他忽然明白了先头那句「吞天诀」的玄妙：
吞，不是吞天，是吞死。